相信大家都讀過吳晟的「負荷」,詩中,描述父親為兒女心甘情願的付出,為孩子像個陀螺,無怨無悔不停轉呀轉,轉到原有的稜稜角角都磨平,轉到足以為孩子編織一張柔情的網,詩的用字遣詞樸實不帶任何華麗,但不難看出一個平凡父親愛孩子愛的有多深情。
如果因為機緣,讓一個男人在毫無準備下,一夕之間成為一個陌生孩子的父親,這孩子不能說非親非故,但畢竟不是從己身所出,是否,他願意承擔起一個為人父的重責;是否,他可以像個父親愛自己孩子般的愛他呢?甚至願意繞著這個孩子不停的轉呀轉呢?多數男人答案可能是否定的,他們清楚的認知,對這個孩子的責任,只有到死後才能放下,但是,白兔糖中的河地大吉,他有著全然不同的想法。
河地大吉,30歲,平凡的上班族。外公以將近80歲高齡走完人生旅途,在請假回家奔喪時,大吉單純的以為參加一場喪禮,卻捲入人性醜陋的混戰。原來,外公留有一位6歲的私生女,他媽媽的妹妹,也就是他的阿姨。外公身後的財產好解決,但是私生女可就棘手了,「她」的存在,赤裸地提醒了大夥,自己父親臨老入花叢,別說誰要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?來不及對老父疏發的怨念,也都一股惱的發洩在小女孩身上。
喪禮的過程,大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,小女孩全然被摒棄於大家之外,沒人顧及她的心情,也沒人在乎她會難過,最後,大家又以討論「物品」的口吻處理著小女孩,大人世界的刻薄與殘忍,讓大吉深有所感,他終結了大家的推拖,接手了小女孩,也就是凜。於是,一個嚴謹自律的上班族,開始為人父母的生活。
大吉就這麼照顧了凜十年,辛辛苦苦將一個小女孩拉拔成婷婷玉立的少女,這十年間,凜都直接喊大吉的名字,從沒改口叫大吉一聲「爸爸」,但是,有些話又何必說出口,有誰能說,凜不是大吉最沉重也是最甜蜜的負荷呢?
吳晟 負荷 下班之後,便是黃昏了
偶爾也望一望絢麗的晚霞
卻不再逗留
因為你們仰向阿爸的小臉
透露更多的期待
加班之後,便是深夜了
偶爾也望一望燦爛的星空
卻不再沉迷
因為你們熟睡的小臉
比星空更迷人
阿爸每日每日的上下班
有如自你們手中使勁拋出的陀螺
繞著你們轉呀轉
將阿爸激越的豪情
逐一轉為綿長而細密的柔情
就像阿公和阿媽
為阿爸織就了一生
綿長而細密的呵護
孩子呀!阿爸也沒有任何怨言
只因這是生命中
最沉重
也是最甜蜜的負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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