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可能一夕之間成為富翁,也可能明天就面對破產,可是,誰會在轉眼間成為一個6歲小女孩的爸爸呢?每個男人在成為爸爸前,都有所謂的適應期及摸索期,至少,至少要先有一個懷孕的太太,不是嗎?
大吉成為爸爸的過程有些特別,不但少了太太在身邊陪伴,也沒有時間慢慢的習慣。才因為一場喪禮,生活中,就無故多了一個小女孩,從沒育兒經驗的大吉,憑什麼說服所有的人,他有能耐成為一個父親呢?什麼條件又是男人晉升為父親的資格呢?如果男人要達到所謂的資格才能成為父親,人類早就絕種了,要是僅模糊地說有愛就夠了,那又未免天真的可以。
其實多數人都是為人父母後,才學會如何當父母,但也不能直接了斷地說,沒有小孩,就不知如何為人父、為人母,人類畢竟仍殘留許多動物的本能,「撫育幼小」本來就是人類本能之一。要讓孩子衣食無缺並不難,要讓一個失去一切,心靈又充滿不安的小孩,能像一般孩子快快樂樂的長大,可就不容易了。大吉,你可真的是拿著單身自在,換來眼前無數的挑戰。
孩子,不要緊張、不要不安,在未來,由我陪著你
有天,一早醒來,大吉發現凜尿床,雖然她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尿床,還大聲的辯稱是「汗」,6歲也算是個大女孩了,怎麼會尿床呢?他直覺這不是單純尿床的問題,至於如何處理讓他摸不著頭緒,於是,他放下身段,細心請教當了媽媽的女同事,女同事告訴他:「是孩子的情緒問題,親近的人死亡,又換了環境,讓他們不安。」。
從女同事口中,大吉瞭解「孩子」比大人所知道的更敏感,他們每天好似若無其事玩著,「玩」的背後,卻隱藏著大人所想像不到的情緒,知道凜尿床的原因了,如何解決呢?似乎仍找不出方法。
有天半夜,大吉發現凜又尿床,於是,他告訴凜:「沒關係,不管是汗還是尿,妳都可以叫醒我,我們可以一起換床單,或是換衣服,不會笑妳,也不會罵妳,妳不必一個人處理。」。
大吉的一番話,讓小凜緊緊地抱住他,小凜的擁抱,讓大吉感受到她的信任。尿床讓小凜既尷尬又難堪,她不知道如何不尿床,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尿床,當大吉告訴她:「你不必一個人處理時。」,化解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,因為,她知道,無論事情再棘手,再難解決,她都不是一個人,她有大吉。
大吉其實也不知如何處理小女孩不安的情緒,但他知道,與其繞路講些摸不著邊際的話,不如直接面對,他不會哄小孩,但他知道孩子的內心世界,不是大人可以全然理解,所以對孩子也必須坦白,唯有如此,才能解決問題,才能建立長久信任。
孩子,每個人都會死,但是在妳成為老婆婆前,大吉會健康的活著
電視上討論死的節目,小凜緊張的要大吉關掉電視,「死」似乎是她無法說出口的痛,不時糾纏著她,讓她不安。這一切大吉都看在眼裡,他無法夢幻的告訴凜:「大吉不會死。」,但他知道,他可以告訴小女孩:「在妳成為大姐姐前,大吉不會死。」,看著小凜仍然不安的眼神,大吉更堅定的說:「在澟成為走不動的老婆婆前,大吉不會死。」。
這回,小凜開心地笑了,大吉除了言語保證外,還跟小女孩打勾勾,在將來,他會用力呼吸,誰都別想搶走他的心跳,因為,他有個牽掛,這個牽掛讓他無論如何,都要平安健康的活著,這是他對小女孩的承諾,也是保證。
孩子,選擇是每個人的權利,不因為妳還小,就喪失應有的權利
看著活潑可愛的小凜,大吉想著,她的媽媽會不會想小女孩呢?會不會想看著她長大,想不想陪著她上學呢?當初小女孩的媽媽丟下她離開,會不會是因為不得已呢?現在,她有再次選擇的權利,他決定找到凜的媽媽,問問她是不是想跟凜見見面呢?
對於是否跟凜見面,凜媽媽的回覆,讓大吉感傷,一個為人母為什麼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呢?但是她所提出的問題,讓大吉必須正視,孩子就要上學了,如果她跟監護人不同姓,會被同學取笑。大吉思考著,是時候了,他應該收養凜。
回家後,大吉與自己的母親討論有關收養的問題,媽媽也覺得理應如此,至於收養的事要不要先告訴凜,母親的說詞是:「對於一個女孩來說,換姓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,將來嫁人要改姓先生的姓,不必跟凜商量了,她還小,本來就是接受大人的安排。」
大吉總覺得不妥,決定先聽聽凜想法,凜告訴他:「鹿賀是爺爺(凜稱爸爸為爺爺)留給我的禮物,凜想留著。」,大吉回答她:「好的。」
大人的自私和主觀常不自覺的傷害小孩,就如同女孩的母親,她可以說:「我不適合當媽媽。」,就片面決定,女孩的生命裡不會有媽媽;就如同大人可以說:「女孩將來也會改姓先生的姓,所以改姓對她們不算什麼。」,就可以不經女孩同意,擅自改掉她的姓。
孩子,選擇是每個人的權利,不因為妳還小,就喪失妳應有的權利,妳可以選擇留下爺爺送妳的禮物,如果,將來因此有了麻煩,大吉會遵守妳我之間的約定,讓我們一起處理,一起面對。孩子,大人有時過於自私和主觀,這會讓妳受傷,不過沒關係,也別忘了,大吉會陪著妳一起療傷。
小女孩的出現,讓大吉的生活產生奇妙的變化,隨性自在已遠離,日子少了娛樂,多了不方便,照顧孩子讓他無法全心全意投入工作,乍聽起來,是件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,聰明人早就逃之夭夭了,想不出什麼原因,讓大吉像個真正父親般地投入。
人與人間的互動,又豈是一刀就可以劃出二面,更無法就單方面來討論,大吉之所以願意為小凜如此的付出,必定是在照顧小凜的過程,體會莫大的感動。小凜還小,可能不知如何回報大吉,也不知如何表答感謝,但在安定的生活中,她自然流露的無憂及信任,讓大吉感受無私又單純的愛,同時,他也發現,奉獻也是很快樂。
成為6歲小女孩的父親,大吉雖然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,他絕對是個稱職的好爸爸。或許,小凜對大吉而言,是一場美麗的意外,他很清楚這場意外的背後,所要挑起的責任,也知道小孩不是吃飽喝足了,萬事就ok了,對於未來,他不能說已經做了萬全準備,只能說所有的問題與挑戰,他願意面對,如果問題無法解決,他也願意承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