姪女還小時,我們曾約定,每個月都有一天是屬於我們二人的「Happy Day」。Happy Day怎麼安排呢?不必想太多,就選喜歡的零食,想看的DVD,然後,什麼也不做,認真擺爛過一天。
這幾年,「加熱滷味」算是我們最愛的零食,每次看到五花八門、各式各樣可即時加熱的滷菜,我們像是蹲在櫥窗前,選著聖誕蛋糕的小孩,心猶豫、捨不得放棄任何一個。
今天,小攤的生意一如往常的好,站在長長的隊伍,我和姪女有一搭沒一搭閒聊,兩眼盯著快手切菜的老闆娘,她神乎奇技的快手,吸引客人的目光,老闆則親切又勤快收拾、打理著內用區,不時,也會跟排隊的熟客聊上二句。
為了打發等待客人的時間,也為提供內用客人良好的用餐環境,小店用心準備了簡單的娛樂「廣播」,但是,大家忙著各自的事,誰也不在意天空中傳來什麼聲音。直到正忙著收碗筷的老闆,突然放下手上的工作,似乎感應到遙遠星球傳來的召喚密碼,立刻豎起天線仔細聆聽,空氣中,緩緩飄起五月天「溫柔」,老闆全心投入大聲跟著唱了起來,一旁的客人也不干示弱,跟老闆較勁的唱和,唱到忘情的老闆拿起一把免洗筷當麥克風,客人也站了起來,用盡丹田力量放聲高歌。
在歌曲接近尾聲,客人唱錯了一句,他懊惱坐回位子,大聲嚷著:「等我回家練,下次再來比。」。老闆就獨自一個人,閉著雙眼陶醉的唱完整首,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,小小店裡響起歡欣雷動的掌聲,長達3分鐘的熱烈鼓掌,讓老闆頻頻彎腰鞠恭。
掌聲漸歇後,老闆抬起頭說:「那位挑戰失敗的朋友,不要氣餒嘿!!我準備「溫柔」還你自由版等你。還有,要謝謝大家,如此熱情的掌聲,讓小的我,錯亂的以為自己是superstar,歹勢..歹勢....很害羞,最後...各位,千萬別走開,不是安可啦!!歹勢,安可曲還沒練好。各位,最後,還要謝謝老闆娘,沒有她這麼多年溫柔的守候,就沒有小的如此動人的「溫柔」,各位,也請給老闆娘一些掌聲。」,大家又叫又笑地用力拍著手,老闆娘害羞的低下頭,不好意思地說:「別理他啦!!發神經唷!!真以為自己是巨星勒。」,一邊講著,她的手可沒停過。
這是動人的時刻,謝謝老闆的溫柔,看著他與老闆娘相互凝望的眼神,所有客人再度為他們歡呼大叫,掌聲熱烈無比,這些,是最幸福的調味料。
和姪女提著一大包滷味走在回家的路上,她不停地說著:「老闆有巨星的架勢喔,嗯...不當明星有點可惜,看他唱的多棒,長的也不差,如果當明星,一定跟著一大票死忠的粉絲,ㄟ…..越講越覺得老闆應該當明星,姑姑,妳說是不是?」。「嗯…..老闆不當明星的原因,或許是,他想溫柔的守候老闆娘吧!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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